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卡斯特罗时代终结了吗?从三组关键数字回顾古共八大

| 作者: 章婕妤 | 时间: 2021-06-04 | 责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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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4月19日,为期四天的古巴共产党第八次全国代表大会正式闭幕。至此,古巴新老两届中央领导集体的代际更迭顺利完成。会议召开前后,古巴面临自上世纪90年代苏东剧变以来最为困难的时期,然而古共得以圆满完成大会各项既定日程,这既彰显了古巴人民建设社会主义事业的决心,也体现了古巴社会主义政权固有的韧性。综合来看,本次党代会具有诸多亮点和看点。
  一、选定古共“一把手”
  在古共八大闭幕全会上,劳尔•卡斯特罗宣布迪亚斯•卡内尔正式就任古共中央第一书记。早在古共七大上劳尔便已表明将于五年后卸任这一职位,并承诺“逐步有序”地进行权力的交接和过渡,但始终未曾透露继任人选。作为工程师出身的技术型官僚,卡内尔早年曾在古巴青年组织工作,之后开始在政坛崭露头角,先后出任古巴高等教育部部长、古巴国务委员会第一副主席和部长会议第一副主席等职。2018年,卡内尔接替劳尔担任古巴国务委员会主席。2019年,卡内尔经推举当选古巴国家主席,但劳尔仍为古巴共产党的最高领导人和军队最高将领。
  此次劳尔宣布退出党的最高职务,不免引发外界猜测和联想,称“古巴的卡斯特罗时代即将终结”。而“后卡斯特罗时代”的定位又因过于凸显西方话语色彩,所以也不为古巴学界所认同:一方面,卡内尔本人对卡斯特罗兄弟一直保持高度忠诚,这也构成其作为“革命之子”执政合法性的来源之一。另一方面,本次选举并未动摇劳尔身为古巴革命武装力量总司令的地位,古巴最高军事话语权或将继续保证卡斯特罗家族的最终决定权。古巴更有可能进入“新卡斯特罗时代”。
  二、敲定“两个关键主题”
  “团结”和“延续”成为本次会议最值得关注的两大关键词。古共八大是古巴在国内外形势空前复杂的情况下举行的,因此也是一场考验古巴党和人民团结程度的“革命历史延续性的大会”。2020年古巴遭受新冠肺炎疫情和美国制裁封锁的双重打击,侨汇和旅游收入大幅缩水,国内生产总值骤降11%,特朗普任内古巴在短短一年的时间里损失近56亿美元,自贸易禁运以来的损失总额达到1444亿美元。
  在此背景下,古巴政府陆续采取了诸多为本国经济“松绑”的举措,“模式更新”步伐明显加快。今年伊始,古巴正式废除货币和汇率双轨制,但造成了古巴基本生活物品和公共服务价格高涨,进一步影响了普通民众对改革的认知和期待。此外,随着经济改革进入深水区,古巴社会思潮开始出现变化。去年11月,哈瓦那一群青年艺术家和知识分子发起“圣伊西德罗”绝食抗议运动,并公开承认得到美国民主基金会等境外组织的资助,在古巴国内造成了极为恶劣的影响。由此可见,推进经济改革和维护国家团结已经成为古巴政府的两大历史重任。
  三、设定“三大工作重心”
  古巴中央政治局特别成立了三大专项工作委员会,分别就古巴的经济和社会、党的职能和意识形态工作以及干部政策等议题进行讨论。其中第一委员会由总理马雷罗主持,主要负责评估古共六大和七大以来《党和革命的经济社会政策的纲要》以及《纲要》更新文件的落实情况;第二委员会由古共第二书记马查多主持,主要负责评估党的思想工作和党群关系;第三委员会由国家主席卡内尔主持,主要负责评估党的干部、群众组织和古巴青年共产主义联盟的工作等。劳尔在古共八大开幕式上就上述三大领域的问题做了重点分析,具有很强的针对性,其中不乏批评和自我批评:
  一是古巴经济社会的结构性弊端依然存在。从外部看,上届美国政府对古实行极限施压政策,尤其是金融制裁手段的升级使古巴的贸易环境再度恶化。与此同时,疫情和自然灾害等非传统安全因素的加速演进为古巴经济复苏增添了众多不确定因素。从内部看,官僚主义和腐败现象的滋长均严重限制了古巴经济效率的提升。
  二是古巴依然面临来自美国的政治和意识形态颠覆的风险。劳尔指出,美国长期以来一直企图对古巴发动软政变和“颜色革命”,并暗中为古境内的反动组织提供了大量资金和情报支持。美国政府还专门成立“古巴互联网工作组”,试图将社交网络打造成对古开展颠覆活动的大本营。另外,劳尔也表示了对新技术过快发展的担忧,称“这将使传播谎言和操纵虚假新闻不再受到任何限制”。
  三是古巴的干部政策依然存在弱点。这首先表现为逐渐暴露错误的形式主义倾向,其次体现在对干部储备人才的重视程度不足、与人民群众的联系程度有待加强以及缺乏动员集体力量解决问题的能力等。此外,近年来古巴的老龄化趋势不断加强,一定程度上限制了达到法定年龄参加兵役的公民人数。鉴于此,劳尔提议古巴公民可在接受高等教育期间完成服役的要求,并准备将其纳入提干的必要考量。最后,劳尔再次强调了“捍卫社会主义家园”对每名古巴共产党人的重要意义。
(章婕妤,中国国际问题研究院拉丁美洲和加勒比研究所研究实习员,原文载《北京日报》4月24日)